鲁伯怒目,像是忍了又忍,最终说:“年初已经把田庄进项全都清空了。秋收才勉强维计。”

    谢奚听的只想骂娘,合着就是个破产家境,白让她高兴一个月。

    三人往回走边讨论,鲁伯见她不露慌色,镇静自若,但是毕竟才十五芳龄,只到他肩头,似一个俊俏的小郎君,像是指责谢伯,道:“怎好让小娘子抛头露面奔走。”

    谢奚摆摆手,不客气的说:“就不要说这些了,大难面前不必拘泥于这些,先仔细合计一番,早做打算。父亲和兄长,想来也是毫无办法。先还债其他的再说。”

    鲁伯进了院子请她进门,这屋子说好听点是干净,简直就是一贫如洗,想来那个便宜爹上次来早把鲁伯打劫干净了,简直不要脸。

    不多会儿吴媪带着小儿子也回来了,鲁伯吩咐吴媪去做吃食,谢奚也不在意问:“我家在长安城可还有亲近走动的亲戚?”

    鲁伯点了几家:“郎君本不是长安人,常年在西北,郎主有个妹妹嫁的是河间崔氏旁系的子弟,只是我不大清楚是不是经常走动。”

    谢伯忙说:“走动的,二娘子逢年过节总会遣人上门送礼。”

    谢伯说完又说:“再就是几家相熟的故交。”

    谢奚不好意思说,一家一家去借钱。

    灵机一动问:“与我定亲的陆家,和我家关系如何?”

    鲁伯看着显然比宅子里几个人要有主见,说话条理清晰,再加上魁梧身材,俨然是一名悍卒,放在家里,就是镇宅的宝贝。

    在这个民风彪悍的朝代,这样的外貌才是标配。

    鲁伯想了片刻:“那陆家,虽说是官宦人家,但是自视甚高,轻易不与商贾结交,倒是家业颇丰。”

    谢奚一听,有门儿。

    谢奚终于能开口问了:“那怎么会和我家定亲?”

    鲁伯:“陆家家主早年自凉州归京述职,本就乱世,恰逢遇上异族乱军,得郎君救助,陆家家主感遇郎主恩情,定下了陆家三房的三郎和小娘子的亲事。那年小娘子才刚会走路。”

    谢奚好奇问:“你见过我?”